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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
  春花楼的后花园里,百花争艳,奇珍异草不比皇宫里少,可惜却是乏人问律,少人欣赏。

  这原因,自然是因为来访的客人一心只为找姑娘,可不是真有赏花的雅兴。

  即使如此,为了显示出春花楼的美和气派.花草依热请人照料,开得生气盎然,而园中水池也更是饲养着珍贵鱼儿悠然摆尾,仿佛这有吃有喝的水池里,已是它们的仙境……

  “小安!”

  高音传来,惊动了一池鱼儿,尾一翻便没入了水面,连饲料都丢着不管。

  正喂食鱼儿的小家伙抬起头来,往声源传来的二楼望去,圆圆的幽黑大眼眨了眨,开口道:“我在这里。”

  “你又在玩鱼了,当心温娘教训你。”自二楼探出头的.是个身披薄纱的美姑娘。她挥挥手示意小家伙上楼,说道:“上回那客人来了,正在等东西啦,去拿来吧。”

  “嗯。”小安点点头.随手把饲料往池里撒去,便抹抹手转身往后院跑去。

  不一会儿,她又跑回来,手上多了个长木筒。.

  “来,我抱吧。”美姑娘将小安的木筒接过.又指指她身上沾到的饲料,轻声道:“拍干净吧,否则让温娘瞧见可不得了。”

  “放心,东西没沾到的。”小安摇摇头。

  “那也只是这个没沾到,如果其他的沾到鱼腥味,难保客人不会发怒,到时候你就有苦头吃了。”美姑娘摸摸小安的头,柔声劝道。

  “好吧,下回我会记得洗干净。”小安拍拍身子,确定身上都干净了,复又接回木筒,跟在美姑娘的身后入了二楼的房。

  房内布置得华美而舒适,还飘着谈淡香气,老鸨温娘正陪若个看来出手大方义阔气的少爷坐在桌旁,一边还有两个春花楼的姑娘伺候着。

  “温娘,我让小安把东西送来了。”美姑娘一入了房,便往自个儿的座位坐去。

  “凡少爷,您订的画就在这儿。”温娘将小安招了过去,接过她手上的木筒,将里边的画卷取出,眉开眼笑地递了上去。

  “我瞧瞧。”凡少爷将画一展,摊开在桌上。

  霎时一幅活灵活现,而且细笔妙工的三仙戏龙春宫图,便这幺显露在众人的眼前。

  画里三个姑娘,便是此刻坐在房里的三个春花楼名妓,而让她们伺候着的,便是这个凡少爷。

  只见这草地茵绿盎然、晴蓝天空高远,一名姑娘坐在凡少爷身上.像是在摆动着身子,面容满足。

  第二个姑娘则趴在凡少爷身旁,丰满取乳紧贴凡少爷的结实胸膛,嫩红乳尖宛如绿地上的小巧果实。

  最后一个姑娘则是与凡少爷吻着嘴,而凡少爷的双手正捧着她的高耸双峰,就连柔软的感觉都可从画面上瞧出来。

  “好!画得真好!”凡少爷拍掌证美道。

  “这可真是精彩呢!”

  三个姑娘半是害臊,半是好奇地瞧着图面,图中的虽是自己,但那姿态、面容,可是她们接客时未能瞧见的模样。

  “瞧这三仙戏龙,让本少爷我今晚真是兴致大发啊!”凡少爷得意洋洋地搂过身边的姑娘。

  高兴之余,他转头对温娘吩咐道:“今晚我把她们三个全包下了!送上好酒好菜,我要来玩个三仙抢珠!”

  “凡少爷真是不害臊!”

  “就是说嘛!抢什幺球呀……您就那幺两个呢!”

  “那就抢输的人负责倒酒!”

  三个姑娘嘻闹成一片,温娘在旁乐得招呼,而小安——

  面对这情况,她早已习惯,于是她不动声色地退出房外,想回头去池边看去。

  只是她后脚才刚出门,下一刻温娘已抱着算盘跟着走出来。

  温娘一把将小安揪住,左右张望了下,才把她拉到没人的空房里去。

  “余安!你又去玩鱼了对不对?”温娘从小安的袖口上抹下一层粉,怒目斥责道。

  “我只是丢几颗饲料……”余安缩了下肩膀,没想到真给眼尖的温娘发现了。

  “我警告过你,这图上不能沾到味道的!你居然又给我去玩鱼!”温娘吼道。

  “我画图前会洗干净啦!”余安挣扎着想开溜,无奈温娘却把她揪得死紧。

  “你最好给我记得!”温娘瞪了余安一眼。

  “我哪回没记得了……”余安咕哝着。

  “你还敢顶嘴皮在痒了是不是!”温娘揪起余安的耳朵骂道。

  “不敢!我不敢啦!”余安开始尖叫起来。

  “不敢就好!去给我收拾一下、洗干净点,晚点有贵客要来,记得把你那些图啊什幺的准备好!”温娘气呼呼地丢下余安。

  “我知道了……”余安抚着自己的耳朵,庆幸没被扭断。

  “真是的,要不是你那双手巧,我就把你卖了。”温娘说着又忍不住抱怨起来。

  “可当初就是你把我买回来的……转手卖价格不好的,温娘。”余安摇摇头,不怕死地应声。

  她记得自己五岁时就被卖到这家妓院来了。

  一般姑娘家卖到这儿来,下场通常都一样,最后只能卖身,但她却幸运地逃过一劫.因为……

  “嗟!要不是你会画那些春宫图、脸蛋又长得不够吸引人,我就叫你去接客,看看你还敢不敢老跟我顶嘴!温娘狠狠地白了余安一眼。

  她真不懂,这幺个不起眼的小丫头,哪来这天大的胆子,成天与她斗嘴?

  要不是看在那名满天下的春宫图,便是出自于余安的手下,而且幅幅高价,让她赚到乐得合不拢嘴,否则她也不会放过这丫头。

  不过呢,这事她是禁止旁人说给余安知晓的,免得这丫头拿乔,反过来向她要钱。

  “没人会要我的,温娘。”余安捏捏自己的脸蛋,干笑道:“你瞧.皮肤又黑、个子又矮,穿起漂亮衣服却活像猴子唱大戏。怎能卖呀?”

  “你倒清楚自己的缺点。”温娘拍拍余安的脸,微眯起眼训道:“既然你知道自己不能卖、只能画,那就小心点做事,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街上当乞丐!”

  “是,我绝对会乖乖的,温娘别气了。”余安不住地陪笑着。

  温娘瞧着余安笑开的脸,知道余安说的也是实话。当初她买下余安时,是看上她那双漂亮的黑眼睛,想着以后可以教她怎幺用眼神勾人。

  没想到时间一年年过去,这余安的皮肤是越来越黑,一点都没有姑娘家应有的白嫩,而且她的个子老长不高,看起来就是乳臭未干的孩子。

  原本她想着干脆吃点亏,把余安卖给人家当婢女去,也好过养在这儿吃闲饭,却没想到这丫头房里竟收着一幅幅惊人的春宫图。

  一问之下,她才知道余安时常从姑娘们那儿要来笔墨,把上春花楼的客人跟陪睡的姑娘都入了图。

  这个发现让她感到意外,几个疼爱余安的姑娘们,则劝她试着把图卖给客人,若客人肯赏识,就别赶余安出门。哪晓得这试,就让春花楼的名气从此如日中天——

  夜.越来越深,可春花楼却是越来越热闹。

  今晚的贵客似乎来头不小,温娘吩咐大家都得小心招待,就连余安都给抓去洗了个干净,还换上新农裳,免得她在春花楼穿棱时,一身旧衣碍了眼、惹得客人不快。

  “红烟姐,今天到底有谁要来呀?”余安边咬着刚从厨房那儿摸来的肉包子,一边悄声问着身旁的春花楼第一名妓——红烟。

  红烟总是视她为亲妹妹,相当照顾她,还说着将来被人赎身时,一定要把她一块儿带离这是非之地。

  所以她也相当喜欢红烟,不管红烟能不能带她走,她都希望红烟可以早点找到心上人嫁出去。

  “是京城里有名的不败将军———屠飞军,还有以美人图闻名的画师——宫采良。”红烟早被指名今晚要陪屠将军,自然是知道来客身份的。,

  “不败将军跟美人图画师?好怪,这两人不像是会走在一起的人。”余安咬者最后一口包子,蹙着细眉应声。

  “听说他们是老朋友了,就不知是来寻欢,还是画人像……”红姻对这样的事早看惯了。

  反正会上这儿的男人,没几个是安好心眼的。什幺将军呀、画师的,不就几个名号而已。

  “红烟姐,那宫采良,也是画春宫图吗?”余安吃完了包子,又摸出两片饼,塞进红烟的手里。

  “不是,他是画人像罢了。”红烟摇摇头,跟着吃起饼来。

  “那多无趣啊。”余安也跟着摇头,“看人像不如看本人啊!干嘛还要画呢?”

  “欣赏嘛!”红烟忍不住笑了。这小余安,总会说些出人意料的话。

  “有我画的漂亮吗?”余安三两口便把饼吃完,她一把抱住红烟的腰撒娇道:“我可是把每个姐姐都画得漂漂亮亮!”

  “你画的比那宫采良漂亮多了。”红烟笑着拍拍余安,“去吧.我瞧门口热闹得很,应该是人来了,去准备吧。”每回有客人来时,温娘总会让余安备好工具,若是客人有意收藏余安的春宫图,便备以上房,一间舒适华美,是招待客人与过夜所用,而相临的小房,则是给余安的。

  温娘为了不让人知道春宫图是何人所画,所以总备着这样的小房间,中间以极隐密的方式做上暗孔,让余安可以窥见隔壁的客人及姑娘。.

  这幺一来,余安能在需要的时候窥视隔壁,又能有个地方作画

  从前余安总是偷偷摸摸地看客人搂抱姑娘,再下笔作画,现下相比,可真是待遇不同。

  “那我去房间里候着了,红烟姐。”余安说罢,便一溜烟地奔回后边庭院去。

  她的小房间不像红烟她们,几乎都在二楼,而是跟厨娘、丫鬟们排在块儿,所以每回她都得自己把画春宫图的工具.一样一样地搬到二楼特别房去。

  余安匆匆忙忙地奔下楼,来回跑了几趟后,总算只剩下她常用的笔盒没拿。

  她赶回前边院落,刚上二楼,便听见门口传来温娘热闹的招呼声。

  “屠大将军,宫大爷,欢迎两位来到春花楼……”

  “是那个美人画师?”余安好奇地从二楼栏杆往下张望着。

  打从她有印象以来,她就已经在画这些描绘男女交欢的春宫图了。

  虽然刚开始同几个小丫鬟去偷瞧时,她也曾经感到惊讶不已,但是久而久之,她发现并不是每个接客的姐姐都是不情愿的。

  有的姐姐很喜欢特定的客人,偶尔还会思念到吃不下饭,所以她才开始画起了春宫图。她原是想用来安慰姐姐们,给姐姐们留下当个纪念,哪晓得画着画着,想看她的画的客人,似乎越来越多。

  所以她不懂,这个美人画师宫采良,也是同她一样的想法吗?

  不然的话,光是画人像,真的很无聊的啊……

  比起傻愣愣的人像画,让相爱的两人亲密交欢的模样入图,不是更值得怀念跟品味吗?

  想着,余安竟想得出了神,两她半趴在栏杆上、抱着笔盒的手也就这幺跟着松了开,甚至——

  “好痛!”

  砰咚一声,笔盒不只落地,而且迹打到了人。

  “啊!”余安听见惊叫声,这才拉回神智,她往下张望,才发现自己的笔盒已经摔到地上,而在它旁边——

  一个抚着脑袋的男人正抬起头望着她。

  余安傻住了,她愣愣地瞧着那个很明显是被她的笔盒打到头的男人。

  他有张看来秀气的脸庞,就连气质都像个斯文公子,眸黑而唇薄,身形高瘦,着实不像平时进春花楼的男人。

  但他偏偏就是站在楼下,而且头还让她失手敲着了。

  也因此,不只是这男人,有一群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瞧着她

  “宫大爷!”温娘见状,吓得脸色苍白,匆匆跑向男人,要姑娘们递上手巾轻揉着。

  “我没事。”被打到头的男人正是宫采良,他淡笑着应道:“不怎幺痛的,不用介意。”

  “啊……对不起……”余安趴在栏杆上,真不晓得自己该不该下楼?

  这一下去,若是没人保她,难保温娘不会剥了她一层皮。

  谁教她居然失手打中贵客的脑袋?

  “余安!你还不给我滚下来!”温娘真要气疯了。

  贵客临门,余安这小丫头却给她胡搞!

  “是!”余安连忙冲下楼,跑到宫采良面前,连磕了几个响头。

  “对不起!是我不好,请宫大爷大人有大量,千万别生气!”余安在春花楼里待久了,总知道说什幺话能让人马上消气。反正在这种时候,越是装得卑躬屈膝越好。

  “宫大爷,她只不过是个打杂的孩子,请您千万别跟她计较。今晚的酒菜我请客,请您多多包涵!”温娘为了不让贵客跑掉,连忙低头道歉。

  “我没生气,倒是……”宫采良瞧着两人一副惊恐的模样,实在很怀疑自己什幺时候生了张夜叉脸?

  他从头到尾.可都没出声怪过人,怎幺这温娘与小丫鬟却拿他当牛鬼蛇神看待?

  “您不生我气吗?余安从地上抬起头来,这可鲜了,一般客人都会骂个几声才是。

  “没有。”宫采良弯下身子,捡起地上的笔盒,递给了余安。“这是你的吧?当心点别摔坏了。”

  余安傻愣愣地接过,心里头还来不及消化宫采良在这一瞬间所带来的温柔,她只知道……这男人声音真好听,温和而沉稳,不似一般来客,总带几分邪淫的语调。

  “采良,你脾气倒好。”

  不待余安思索,另一名气势傲人、个头高大的男人已经跟着走近。

  “飞军,人都有失手之时。”宫采良摇摇头,表示自己并不介意。

  “啊…说得是、大爷您说得是!温娘虽然亦深感错愕,但是反应灵敏的她立刻又换上一张笑脸。

  “既然这样,那就到房里去吧。你不是特意来瞧瞧当红的红烟姑娘,想将她入画吗?”屠飞军一手拍上宫采良的背,放声笑道。

  余安瞧着这个不败将军,他有张俊逸的脸庞,五官深邃,貌似外邦人,但却是是张挺吸引女人的脸孔。

  “想找红烟姑娘的人是你吧?”宫采良摇摇头,“别拉我这陪客当借口”

  “那你就善尽陪客之责吧!”屠飞军叫过老鸨,吩咐道;“让人准备,我要一桌好酒好菜,然后请红烟姑娘相陪。”

  “是是是!红烟姑娘已在房内等侯,洒菜立刻就上!”温娘陪笑。

  第二章
  “咦?不用画吗?”余安眨眨眼,表情有些失望。

  她还以为有机会画画这两个特质外貌差异奇大,又各有特色的男人,却没想到,屠飞军决定与红烟姑娘独处喝酒,而宫采良却是向温娘要了个清静的房间,找了几个漂亮姑娘,说是要作画。

  “温娘说,既然你不用画了,就帮着伺候宫大爷吧。”来通知余安的小丫鬟指着走道尽头的房间笑道。

  “咦?”余安眨了眨眼,“我?我什幺也不会呀!”

  温娘从来没让她去伺候过客人的,怎幺今天却反常了呢?

  难道……那个宫采良嘴上不说,可事实上却在记恨她刚才用笔盒打他头,让他出糗的事?

  “你想到哪去了!”小丫鬟见余安吓得两眼圆瞪,忍不住半掩着嘴轻笑出声。“温娘的意思是,因为这春花楼上下,就只有你懂得画画的事,所以才让你去陪着宫大爷,看看他有什幺需要,也好帮着准备!”

  平日里,就算是要去买个面材,她们这些人也是什幺都不懂,全由余安吩咐跑腿的下人去外边买。所以若要找人伺候宫大爷,余安大概是唯一人选了。

  否则万一大爷说出来的话,姑娘们是一问三不知,惹恼了他,那可不妙啊!

  “原来是这样啊!”余安点点头,“那我要准备什幺东西?”画画她是在行没错,说到要伺候客人嘛……她这出身春花楼的姑娘,却是全然没概念。

  “用不着,反正你是去帮忙跑腿打杂的,顶多就是倒倒酒,在宫大爷说起画画的事时,帮着搭上几句便成了。”小丫鬟尽责地替余安说明。

  “那我先去收抬一下刚才放在房里的工具……”余安说着便要走回房里,却让小丫鬟一把拉住。

  “别收了,宫大爷等着呢!那些晚点再收拾吧!”

 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,来到了尽头的房间,在敲门之前,小丫鬟拍拍余安的肩,悄声叮咛道:“还有啊,温娘说,要你别泄了底。”

  “泄什幺底?”余安不是很懂。

  “就是你会画春宫图的事啊!小丫鬟提醒道。

  “哦,那个我知道,因为说出去的话会被官差抓走,所以我不能说,对不对?”余安打从一开始就听温娘教训过这事了。

  温娘总说,画春宫图其实是犯法的,若她胆敢说出去的话,肯定会被差爷抓去官府关起来,一辈子都别想出来。

  所以她总是闭嘴不提,什幺也不敢说。

  “你记得就好。我去端酒菜,你自个儿进去吧。记得要有礼一点啊!小丫鬟点点头,交代过后便迳自往一楼而去。

  余安见小丫鬟走了,才回头瞧着眼前的房门。

  那个宫采良就在房里,虽然没能画到,不过……可以近眼瞧瞧,也不错呢。

  她伸手拍拍门板,却觉得胸口跳得有些急促。

  以往不管是替谁画,或是在一旁偷瞧客人与姐姐们欢爱,她都没有这样的感觉,可今天……

  一想到等等能待在宫采良身边,她突然有些期盼起来。

  “是小安吗?快进来吧!”

  房门开了,几个她熟识的姐姐们正围在桌旁,替她开门的姑娘则推着她进房里。

  “你是……刚才掉了笔盒的……”富采良听见姑娘们的喧闹声,忍不住从桌上抬头。

  见到余安,他仅是轻笑,“没把笔摔坏吧?”

  ”没有!”余安连连摇着头,感觉颊上似有火在烧。

  宫采良还记得她,不过,却是记着她的糗事。

  这也难怪了,刚才她那一下应该敲得他挺重的吧!

  “宫大爷,这位是小安,有什幺事可以吩咐她去办。”姑娘们围着小安,亲昵地勾着她的手臂,东掐西捏的,活像是把她当成了人形娃娃。

  “你们感情还真好。”宫采良看着余安微红的脸庞,柔声应道:“我听说花楼的姑娘们总爱争风吃醋,你们这儿倒不是。”

  “哎呀!那是因为小安是特别的嘛!”姑娘们相视一笑,彼此心照不宣。

  余安对她们来说,是个十足十的孩子,而且总把她们画得漂漂亮亮,谁舍得欺负她呢?

  “特别?”宫采良瞧着个头小小的余安,看她模样就像个才十四、五岁的孩子。

  她的皮肤比起一般姑娘稍黑,看来是长年在外跑腿的缘故吧!

  而那张来施脂粉的脸蛋,不但透着生涩的表情,甚至还带上几分异样的神采。

  她的模样看来健康,不似一般花楼姑娘总带点病弱苍白,说来说去,就是不像个出身花楼的丫头。

  至少,花楼姑娘为了勾引客人,眼眸流转问总散发着媚意,而这个小安,却只是直勾勾的、专注地瞧着他。

  “是呀,小安是我们的好妹妹嘛”几个姑娘笑成了一团,却是谁也没把秘密说出来。

  “既然你们感情那幺好,那幺我就替几位画张图,留做纪念吧。”宫采良指着房内的空位,“麻烦各位到那边坐着。.

  “宫大爷还真是来画画的啊?”姑娘们没照宫采良说的坐好,却是个个挨到了他身边。

  “我刚才不是说过了?”宫采良对于姑娘们个个把纤玉手臂攀上他身的举动感到困窘,他面露微红、客气地婉拒道:“我真的不是为此而来的……”

  方才他就是从屠飞军与红烟的房里逃出来的,只因为对于买姑娘陪宿这事,他真的提不起兴致。

  “难道大爷对于我们几个不够满意?”姑娘们不时地将玉手探入宫采良的衣襟里,娇笑道:“比起画人像,看看我们春花楼闻名京城的春宫图,岂不更好?”

  余安在旁听得眼睛一亮。

  姐姐们待她真好。还刻意提起春宫图的事呢!

  如果宫采良愿意,她倒是很想替他画几张……

  “春、春宫图?不……不用了!宫采良连连摇头,秀气的脸庞上已经染满了红晕。

  那样私密的东西,该是男女在享受闺房之乐时才用上的……

  “咦?你不喜欢春宫图吗?”余安在旁听了,脑袋里有着短暂的空白。

  亏她还想着要替宫采良面一张,怎幺他却是一个劲儿地摇头?她还以为男人都喜欢呢!

  “也许在这儿是很平常,但是很抱歉,我真的没兴趣。”宫采良可不想因为客套,而让这些姑娘们搬出一大堆春宫图来。

  虽然他不是真的那幺清高,偶尔也有朋友拿春宫图来给他欣赏,但大多皆属劣等之作,久而久之,便让他兴致缺缺了。

  “这样啊……”余安失望极了。

  宫采良果然是个她无法捉摸的人。

  而且,她甚至还没机会知道他是个什幺样的人……

  浓厚的失落感令她的小脸蛋垮了下来,再也提不起劲挤出笑容。

  “怎幺了?”宫采良不知道为什幺只是春宫图的事,就会让这个孩于失去笑意。

  他说错什幺话了吗?

  “没什幺。”余安摇摇头,向宫采良行了个礼,“我……去拿酒来。”

  说罢,也不管宫采良的一脸错愕,她便转身跑出房间。

  心酸的感觉不住地在胸口蔓延开来,教余安几乎无法呼吸。

  他不喜欢春宫图,根本不喜欢……

  宫采良……她永远都没办法把他入画了……

  “这是怎幺回事啊?”

  端着新酒回房的余安错愕地看着倒在桌边的身影,脸上净是不可思议。

  刚才明明还精神十足的宫采良,此刻竟一脸酡红、睡倒在桌边?

  “我们喂他喝了温娘最爱的美酒。”

  “是呀!喝上一口就会倒的‘一点唇’!”

  “瞧他醉倒的样子,还真是可爱呢!”。

  几个姑娘家你一声我一声地笑闹着,还不时掐了掐宫采良的脸庞逗弄着。

  “你们怎幺给他喝一点唇呢?那很烈的!万一他醉到醒不过来……”余安匆匆奔到桌边,把酒搁下,仔细查看着宫采良。

  “放心吧,只喝那幺点,不会怎幺样的。”

  “是啊.我们可是为了你呢小安。”

  大伙儿丢下宫采良,不约而同地围到了余安身边来。

  “为了我?”余安眨了眨眼,不是很懂。

  干嘛为了她把宫采良灌醉?

  “是呀!你不是一直盯着他,对他很有意思吗?”

  “我们是瞧你刚才被他拒绝,一脸失望,才倒洒迷昏他啦!”

  “对啊!这样你就可以随你爱做什幺,就做什幺……”

  又笑又闹的声音还夹杂些许暖味,大伙儿有志一同地为了余安在努力。

  她们在春花楼待久了,自己也不是没经历过,偶尔看上眼的客人却看不上自己,那确实是挺伤心的事。

  所以她们才刻意灌醉了宫采良,让余安能够一偿宿愿。

  不管是要画图也好、上下其手也罢,总之在宫采良醉酒的期间,她们会好好替余安把风、保守秘密的!

  “我、我只是想画画他而已……”余安感觉得到,自己的胸口正为此而急剧跳动着。

  她可以画宫采良了?

  确实,依宫采良醉成这样的情况看来,等她画完图,宫采良说不定都还没醒。

  所以,她真的能够把他入画了!

  想着,余安又忍不住感到欣喜。

  “只是要画?不打算摸吗?”姑娘们忍不住轻笑起来。

  “是呀,机会千载难逢呢!你不画张自已跟宫大爷的春宫图,留个纪念吗?”

  太伙儿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又是笑得花枝乱颤。

  “什、什幺我跟他啊!”余安霎时身子一僵。

  姐姐们是说到哪儿去了?她对宫采良分明不是那种兴趣……

  “难道不是吗?”姑娘们突然静了下来,随后又异口同声道:“我们还以为你很喜欢宫大爷呢!”

  “什幺?我、我吗?”余安吓了一跳。

  这是什幺时候闹出来的误会啊?她有喜欢上宫采良吗?

  她只是想画面这个男人,这应该不叫喜欢吧!

  “是啊。就是因为这样.我们才想让你一遂心愿,跟宫大爷独处啊。”

  “结果我们是白忙了吗?”

  听着大家你一言,我一语地说者,余安忍不住出声澄清道:“我很感谢各位姐姐,只是,我真的只是想画他而已……”

  “可你不是想画春宫图吗?只有宫大爷,却没对象,要怎幺画?”

  “就因为这样,我们才以为你是要画自己跟宫大爷……”众人七嘴八舌地应道。

  “还是说,你是想叫我们跟宫大爷亲热,好给你画春宫图?”

  “这我们倒是不反对啦!”

  笑声涌出,几双嫩白手臂也跟着一起动手,大伙儿合力把宫采良抬上了床铺,就要替他脱衣服。

  “啊!等、等等等……等一下!余安看着大家努力想把宫采良剥光,心里突然感到有些不是滋味。

  酸酸的感觉令她开口,却又没了下文。

  “又怎幺了?”众人停下手,回头瞧着余安,脸上净是看好戏的表情。

  她们都觉得余安是对宫采良有意的,毕竟他可是在花楼难得一见的秀雅公子哥儿。

  余安是个小丫头,会被宫采良这样的公子勾了魂,也是难免。

  妹妹情蜜初开,她们不好好帮一下怎幺成?

  “那个……我待回去搬画材来嘛。”余安尴尬地缩了缩肩膀。

  这个借口会不会很烂?她其实只是想叫大家不要碰宫采良而已……

  “何必?宫太爷这儿的画材多得是。”姑娘们迸出轻笑声,早已看穿了余安的心思。

  “可是,别人的我用不惯。再说这是宫大爷的东西,我拿来画,一定会给他发现的。”余安连连摇头。

  “那你快点去拿吧,我们等你。”大伙儿挥挥手示意余安快去快回。

  “那……姐姐们不可以先动手哦!”余安还是有些不放心。

  “得了,没人会把他吃光的!”

  “倒是你再不去拿,我们姐妹真要将宫大爷生吞活剥了!”

  嘻笑声迸出,吓得余安拔腿便往外奔去!

  不行!她一定要亲自动手!

  宫采良……他是她这辈子遇过最特别的男人了,她要从头到尾把他好好的画下来,绝不假他人之手!

  至于到底要找谁当宫采良那幅春宫图的对象……

  管他的,先搬了画材来再说吧!

  反正这春花楼里的姐姐那幺多,大家都会帮她的……

  “这……这又是怎幺回事啊!”

  当余安抱着画材,兴匆匆地奔回房间时,只见宫采良依然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,但那群姐姐却跑得不见人影。

  “她们到底去哪儿了……”

  余安放下画材,摇摇头叹了口气,然后才走近床边,想把宫采良看个清楚。

  被酒醺醉的脸庞,将他的白暂双颊染得通红,发丝零乱四散,让余安不由得大着胆子伸出了手,轻轻地替宫采良解开了头带,又替他把发丝拨弄整齐。.

  沉睡的眼轻闭,薄唇微张,令余安想起姐姐们与客人交欢时.总会吻着客人的唇。

  那感觉,真有姐姐们脸上的沉醉表情那般动人吗?

  宫采良在跟姑娘亲嘴时又会是什幺样子、什幺反应呢?

  她好想知道哦……

  可是,他醉得这幺彻底,还会对姑娘有感觉吗?

  余安低下头去,手指轻轻抚过宫采良的俊秀脸庞,瞧着他微张的唇瓣,指尖忍不住跟着滑过。

  “嗯……”宫采良或许是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脸吧,稍稍动了下手臂,轻嗯一声,可依旧没醒。

  余安先是吓了一跳,可见宫采良完全醉倒,真的投醒来,倒是放心许多。

  看来那一点唇,真是一碰唇就足以令人倒下啦!

  于是余安有些放肆地将手指往他颈问抚去,滑至他的衣襟,看着那被包裹在衣物当中的身躯,再回头瞧瞧桌上的笔墨……

  “反正都看过那幺多了……”她自言自语着,像是在给自己打气,然后便开始动手解着宫采良的衣物。

  在这春花楼里.她什幺样的男人没见过?

  她笔下的春宫图里.什幺样的男人都有,相较之下,宫采良应该算是普通的了!

  只是……平时都是她看着姐姐们脱男人衣服,今天却得自己来……

  这感觉不只是怪,还让她感到有些紧张。

  微颤的手几乎拉不开腰带,就连身子都跟着燥热起来。

  这是怎幺回事?难道是这房里太闷,而她衣服穿得太多吗?

  可这入春时季,照理说是不会热的呀……

  余安甩甩头,试图把杂念去掉,继续脱着宫采良的衣服,直到他露出精瘦而结实的胸膛,以及她早看惯、却又像是头一次见看的男人欲望。

  至此.宫采良几乎是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了。

  余安觉得自己的双颊有点红烫,她没想到宫采良相貌看来斯文,身材倒是挺好的。

  “可是……怎幺会这样呢?不太对啊……”余安对着宫采良光裸的身子左瞧瞧、右看着,就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。

  平日里她见着姐姐们与男人交欢时,男人下面那边,总是硬得像棒子,而且还会发胀,怎幺宫采良却不是这样呢?

  难道是因为喝醉了?

  “这样我要怎幺画?”

  她又不能叫醒宫采良,可她又很想把宫采良真实的模样画下来。

  余安将姐姐们平日与客人亲热的景象从头到尾想了一遍,末了才惊喜地一拍手——

  “对了,姐姐们总是先吻客人,然后才替他们脱衣服,接着

  ……”

  她记得姐姐们很多时候不是用手去搓弄客人下面那根棒子,就是用嘴去舔、去含着。

  “原来是我把顺序弄错了。”余安盯着宫采良的身体,总算放下心来。

  只要知道方法,她还是可以把宫采良跟女人交欢时的模样画下来,然后她就会有一幅宫采良的春宫图,可以留着当纪念了。真好!

  余安欣慰地笑了。

  她用手掌滑过宫采良的结实小腿,一边感受着那份温暖、真实的触感,一边盘算着等下该用什幺样的色调来画他。

  只不过在想着该怎幺将宫采良入画时,她又遇上新的难题了,现在,她到底该找谁来当富采良的对象啊?

  第三章
  画材、裸着身子的宫采良、安静的房问……

  一切全都准备齐全。却独独少了与宫采良一同入画的对象。

  “嗯……红烟姐姐不行,因为她要陪那个大将军。那……紫铃姐?不行,她正在接待老客人。金兰姐……也不行,她下午还有工作,而且这又不收钱的……”

  坐在床边的余安,双手托腮,一脸的烦恼,实在不知道该怎幺办。

  其实有空的姐姐不是没有,但她不想随便找个人入画。

  而且这事若给温娘知道了,肯定会狠狠扒下她一层皮。

  想来想去,方才姐姐们的言语突然跳进了余安的脑袋里。

  她们还以为她喜欢上了宫采良,所以想自己与他一同八画。

  余安回头瞧瞧宫采良,老实说,她从头到尾就只想着要把这男人画入她的春宫图里,但是……

  喜欢?她有喜欢他吗?

  姐姐们说她老盯着他,那是因为她很想把他的容貌烙印在脑海里,这样画起来才顺手啊!

  “真不懂。”余安叹了口气。

  她听过很多姐姐们说若喜欢客人,但事后又说那不是真心的。

  耶幺.她现存的感觉到底算是喜欢,还是不喜欢?

  而她,又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呢?

  如果要问她对于宫采良有什幺想法,她绝对会说他是个好人,因为他不像其他客人,动不动就摆架子、生气。

  所以,她应该还算挺喜欢宫采良的,只要不提他不喜欢春宫图这点的话……

  一思及此,余安猛地摇了摇头。

  哎!她想这件事干什幺!只会让自己心里不好过而已。

  何况他是说“没兴趣”,可不是“不喜欢”。

  不过.她就爱画春宫图啊……

  宫采良对这些没兴趣,不就等于他对她也没兴趣……

  霎时,余安的心情突然低落起来。

  一想到宫采良不喜欢她,她觉得心好酸、感觉好寂寞。

  过去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的啊……何况她与宫采良还是第一次见面呢,为什幺却会对他有这种感觉?难道就像姐姐们说的那样,她真的喜欢上宫采良了?

  紫铃姐曾说过,如果是跟喜欢的男人亲热,心情会特别好,舒服得像要飞天似的。

  金兰蛆也说过,如果亲热的对象是喜欢的男人,那她会想抱着那男人直到天明,怎幺也不想放手、更不想与他分开,更不希望其他女人碰他。

  至于红烟姐嘛……

  她没听红烟姐提过这件事,但是现在也不可能去问她。

  所以……如果她跟宫采良亲热过,是不是就会明白自己的感情了?

  好像也是个不错的办法,而且这样一来,她也不必去找其他姐姐跟宫采良亲热。

  她连看着姐姐们替宫采良脱衣服都觉得不太舒服了.若是真的找她们跟宫采良……

  不行.她连想都不敢想,就觉得心里一阵酸了。

  “还是由我自已来吧……”

  余安转头望向床上的宫采良,见他依然没醒,于是大着胆子开始解起自己的衣服。

  脱去外衣、褪下长裤,余安仅穿着肚兜与亵裤,爬上了床。

  她可是头一次在男人面前这幺裸露自己的身子,不过她记得姐姐都是这幺做的,所以顺序应该没错吧?

  “嗯……现在要先亲嘴……”余安努力地模仿着姐姐们与客人的模样,伏在宫采良身边,脸蛋往他凑了过去。

  秀气的男人合眸沉睡,微张的唇在余安眼前越放越大,她吞了吞口水,真不知道这亲嘴……会是什幺样的感觉?

  而宫采良…会不会对她有感觉呢?

  鼓起勇气,为了确定自己的心意,也为了她的春宫图,余安硬着头皮凑上了唇。对准那两办薄红便吻了上去……

  四办交叠的感觉,令她有些许的失魂,很快地,紧张感被柔软的感觉所取代。余安不由得伸出手,轻轻抚过宫采良的脸庞。

  她探出舌尖轻舔着宫采良的唇瓣,不时地钻入他的双唇之间。

  宫采良并非全无所觉,醉倒的他在茫然之中,感觉到怀中似乎有个柔软的东西在磨蹭着,让他感到相当舒服,忍不住想张口探问。

  而他这张唇,便让余安的舌头滑入了口中。

  “嗯……”余安越吻越欲罢不能,只因为那温暖甜腻的感觉,实在是令她舍不得离开。

  这是不是就是金兰姐说的那种感觉?

  现在……她也很不想放开宫采良啊!

 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,余安小巧的手掌开始不安分地沿着他的脸庞往下滑动,抚上了宫采良的胸膛。

  他的肌肤抚起来颇为滑顺,却比她的坚硬些:不嫩,却是结实的。

  “宫大爷……”余安学着姐姐们的口吻,在宫采良的耳旁轻唤。

  “嗯……”宫采良稍稍蹙了下眉,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什幺声音。

  他记得刚才有几个姑娘围着他不放,还给他嚼了酒,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……

  他是醉倒了吗?还是在作梦呢?

  “宫大爷……”余安一边轻舔着宫采良的唇,一边用手指搓揉他胸口的凸点。

  她记得有些客人喜欢姐姐们这样抚弄,就不知道宫采良是不是也一样?

  “啊……”宫采良吐出了满足的低喘声。

  是刚才的姑娘吗?

  他都说过,自己不是来找姑娘陪宿的了,怎幺这些姑娘还是往他身上摸?

  不过……很舒服倒是真的。怪不得屠飞军会想来春花楼见识一下……

  “宫大爷!”余安听见宫采良的呻吟声,心里不由得泛开欣喜的感觉。

  他喜欢呢!他喜欢她的抚摸!

  有了宫采良的回应当鼓励,余安索性起身脱去了肚兜与亵裤,光裸的身子直接压上了宫采良燥热的身躯。

  她记得男人都喜欢女人光着身子,压在他们身上磨蹭的。

  “宫大爷……采良…”余安轻声唤着宫采良的名字,一边以自己双峰上的小巧果实与宫采良相摩擦。

  “嗯!”宫采良数度进声,浅浅的呻吟显示出他正在享受余安的服侍。

  虽是醉了,但宫采良的男性本能依旧存在,在感受到余安卖力取悦的同时,他的身子也跟着火烫起来。

  “采良……”安欣喜地喊着,身子亦在同时往下磨蹭而去。

  她双手握上宫采良的分身,一边上下搓动,一边感受着它在自己手掌中胀大。

  渐渐地,宫采良的分身越来越硬挺.就像她记忆中的那般,变成了一根坚挺的棒子。

  “采良……”余安低下头去,含住了已然胀大的欲望,不时以舌舔弄刺激,双手更是握上了底下的两团肉球抚弄起来。

  看这样子,宫采良很喜欢她的伺候呢!

  “啊!”宫采良觉得自己的血液几乎都往欲望分身冲去了!

  这到底是哪位姑娘?

  他试着睁开眼看清楚,眼皮却是重得掀不开。

  他试着动动自己的手臂,却只能抬动手指。

  可他真想知道,究竟是哪个姑娘,如此为他费心思?

  “唔嗯!”余安忙碌地套弄着宫采良的分身,越来越快的速度使得男性的欲望渐渐渗出了汁液。

  “啊!姑姑娘!不、不行!”宫采良好不容易吐出声音,却是干哑得几乎听不清楚。

  而随着他这声喊叫,分身亦已达到欢愉的极致,于是他身子一颤,便全数喷洒而出。

  “咳咳……”余安没想到宫采良会突然喷出这幺多又黏又稠的水,她一时闪躲不及,就这幺呛着了。

  她抹抹唇,虽是吓了一跳,不过这倒不是什幺太令她惊讶的事。

  反正画春宫图时,她几乎什幺都看过了,所以也知道男人感觉很舒服的时候,这儿就会喷出水来。

  只不过,这还是她头一次自己尝试。

  这表示她真的让宫采良感到舒服,对吧?

  欣慰的笑容浮现在余安的唇边,她发现,能够让宫采良感到舒服、愉快,她心情就会变得根好。

  如果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心情,那幺她就是喜欢着宫采良!

  余安抱起宫采良的手臂,让他的大掌抚上自己柔软的浑圆。

  以往这都是男人主动做的。不过今天没办法,宫采良喝醉了嘛。

  “采良,我喜欢你!好喜欢你。”余安觉得自己的身子正在发烫。让宫采良这幺一碰,她的身躯似乎也跟着他一起烧热起来。

  “姑娘……”宫采良吐出浅声呻吟,那握在掌中的浑圆令他忍不住想搂抱。

  他不是圣人,能面对这般火热的情形还无动于衷,但至少……

  这事再怎幺说,也该由他主动才是啊!

  “采……采良?”余安突地身子一僵,眨眨眼,看见宫采良原本合上的眼已微微睁开。

  糟了!他醒了!.

  余安顿时吓得松了手,整个人缩到床边去。

  怎幺办?他会不会因此而讨厌她?

  虽然刚才那一点唇不是她喂的,可是……

  “对不起,我只是想画图,只是想喜欢你,只是想让你舒服而已……”余安缩缩肩膀,老实地道出了真意。

  可事实上,宫采良根本还没完全清醒。

  他只是认为,在这种时候他还睡着,岂不是对这位姑娘太失礼了?

  只不过……这姑娘到底是谁呢?看起来真是面善……

  是说,刚才围着他的姑娘那幺多,他自然不会记得的。

  “姑娘……”宫采良扯出一抹笑容:“你叫……什幺名字?”

  他醉得有些分不清天南地北,可若事后温娘向他讨赏,他也好向这个伺候着他的姑娘道谢打赏才是。

  “咦?”余安愣了愣。

  他问她的名字?他没有生气吗?

  她刚才还担心了那幺久,结果宫采良却是好脾气得连气也不生!

  “我是余安。”余安怯怯地报出自己的名,“姐姐们……都喊我小安。”

  “小安……”宫采良觉得这名字听来真熟。

  刚才那群姑娘里,一定有个叫小安的姑娘吧!

  “嗯,我是小安。”余安听着宫采良唤出自己的名,心口忍不住急促地跃动起来。

  只是个名字罢了,可是从宫采良口中喊出来,却感觉格外好听呢!

  原来喜欢一个人之后,感觉会变得这幺多啊!

  “小安……”宫采良绽开笑意,“我记着了……”

  “采良……”余安觉得自己的颊正烧红着。

  宫采良记着她了。记得她这个余安,记着她曾与他亲热……

  她倾身挨近宫采良,伏上他的胸膛,轻声道:“我喜欢你……采良……”

  “我……还……花楼的姑娘,喜欢……飞军那样……”宫采良口齿不清地与采安聊着。

  他不觉得自己是个能逗姑娘开心的男人,而且死板的个性应该也让不少姑娘觉得无趣,不过这个叫小安的姑娘却说喜欢他……

  这应该不是真心的吧?因为花楼里的姑娘,喜欢的是每一位客人。

  只是听了这话,还是让他心情好。

  或许这就是为什幺那幺多男人情愿上花楼,不惜砸下重金,也要换得姑娘一声娇唤……

  “我喜欢采良。”余安抬起头来笑道;“所以,我想让采良很舒服、很舒服。”

  “小安……”宫采良瞧着余安坐起身,甚至跨坐到他身上,心里已明白她想做什幺。

  想想,这可真是头一遭啊!居然是让姑娘主动伺候他,而不是由他动手……

  “我想知道你所有的表情。采良……”余安笑着令自己的私处与宫采良的分身相贴。

  宫采良只觉得一阵温热的感觉裹上了他的欲望,令他方才疲软的分身再度挺立。

  “嗯!”余安试着摆弄臀部,令自己的花蕊与那灼热的棒子相摩擦。

  奇妙而从未经历过的感觉,渐渐地攀上了余安的身子,她只觉得自己的私处正溢出了蜜液,濡湿着宫采良的分身。

  “好舒服。”余安开始觉得私处有着酥痒的感觉,令她更是快速地挪动着身子,与宫采良相互厮磨。

  “小安……”宫采良亦吐出了满足的喘息声,在醉酒的感觉渐退,而快感渐升的同时,他忍不住伸出手去,抚上余安跨坐在身侧的双腿。

  “采良,我……我好喜欢你……”余安见宫采良主动抚摸自己,心里更是欣喜。于是她稍稍抬起身子,双手握上了宫采良的分身,让它朝向自己的密穴私处,而后便大胆地吞没了它——

  “啊!好疼……”一阵痛楚令余安放声尖叫了起来。

  她只知道初次交欢时,女人都会落红,都会感到疼痛,因为有

  几个与她同龄的姐妹,就是这样给客人开苞的。

  只是,知道归知道,自己尝试总是不舒服。

  可是……当宫采良那粗大的棒子沉入身体内的时候。她却又感到无比满足……

  “小安!”宫采良感觉自己的欲望正被温热的肉壁紧密包裹。

  这紧窄的甬道几乎要逼得他立刻将欲望的汁液喷洒而出。

  “采良好烫哦!”余安吐出娇音。生涩的摆弄着身躯,冀望给宫采良带来快感。

  小巧坚挺的双峰在半空中摇晃着,那美景不停刺激着宫采良,

  “好热、好舒服。”余安吐出露骨的话语,身下夹紧着宫采良的欲望使劲吞吐着。

  尽根没入的欲望分身在余安窄小的甬道中律动着,让宫采良发出浅声喘息。

  “采良,小安好喜欢你,喜欢你这样动。”余安断断续续地吐露着爱语,与她可爱的面貌全然不协调的挑逗话语不停地刺激着宫采良,令他的分身数度勃发,丝毫不见消退。

  怪不得男人总喜欢上花楼,光是听着这讨好的言语,就已经够销魂了吧!

  就连他,都不由自主地沉醉在这小姑娘的温柔乡里……

  “采良!”余安发出满足的呼叫声,爱液随之涌出,自两人的交合处溢出……

  宫采良亦再度将欲液洒入余安的身体内,感受着她肉壁抽搐时的刺激感。

  这是第几次了呢?

  他己数不清了,可他确信,自己在今日以前,从未曾遇过如此令他销魂、一再索求的姑娘……

  “采良……”余安伏上宫采良的身躯,疲累酸疼的身子让她几乎要沉沉睡去。

  等她睡醒了,她一定要将今天的事画成好几张图。

  还有,她要去跟最照顾她的红烟姐说,她终于有喜欢的男人了。

  对了,她还得谢谢那些帮着出主意的姐姐们。

  嗯!还有什幺呢?她不记得了……她现在好想睡……

  “小安…”宫采良淡笑着抱了抱余安娇小的身躯,见她似已熟睡,于是柔情地往她额上吻去。

  虽然他很想好好看清这姑娘的模样,无杂醉眼昏花,身体还没什幺力气,方才又与她数度交欢,现在根本使不上劲。

  “等我醒了,再好好拖抱你吧……小安。”

  搂着怀里的娇小人儿,宫采良进出轻笑声,而后便同她一起沉入了梦乡……

  第四章
  晨光初露。

  春花楼最繁华的时间已过,前来买醉、找姑娘的客人倒的倒、睡的睡,让原本喧闹的楼房变得宁静许多。

  只不过,余安却清醒着。

  在宫采良身旁小憩了一会儿后,她早早便醒来,摸索着下丁床,燃起烛火。便画起她心爱的春宫图。

  方才她坐在宫采良身上,将他的每个表情都看了个过瘾,因此一下笔便停不了手,顺畅得让她完全沉溺其中。

  一笔一画,交欢中的男女身形已然显现,女子身材娇小、跨坐男子身上,俨然是余安的翻版。

  余安仅披着外衣,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中的彩笔,一心只想早些完工,然后抱着她的春宫图逃命去。

  因为如果她偷画宫采良、又偷偷与宫采良亲热的事被温娘发现,肯定会被教训得很惨,说不定温娘还会叫她去接客啦!

  所以她得快点完工,然后躲回房里去。这样宫采良醒来,大概也只会以为自己作了个春梦而已。

  虽然她是很想跟宫采良再多温存一会儿……回头瞧瞧床上的宫采良,余安面露不舍,因为与宫采良交欢的感觉,实在是让她舍不得离开。

  那些姐姐们对于自己喜欢的客人们所投注的感情,大概就是这样吧?

  因为喜欢,所以舍不得分开,更希望能长久在一起……

  不过余安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,毕竟她们都是花楼的姑娘,肯伪她们赎身的男人太少了,大多数客人不过是求着一夜温存罢了。

  至于宫采良……她已将自己的初夜献给了他,甚至还留下了这幅图做为回忆,所以……已经够了吧!

  想着,余安再度埋首图面,手中彩笔飞快地为图面染着色调。

  渐渐地,春宫图已接近完成,只消再点上几笔,然后落下春花楼的印子,就完成了。

  “看起来还不错……”余安满足地盯着画中的男子,她将宫采良的神韵抓了个十足,日后借画思人时,也不至于忘却今日之事吧!

  “什幺还不错?”

 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余安的自我满足,她倏地一惊,燕差没让手中的黑墨给滴上了图面。

  “啊!”余安转头一看,忍不住身子一僵。

  宫采良已醒。而且还身披外衣、半倚着床头想站起来……

  天啦!她刚才怎幺都没发现?

  “你……确实是姑娘们……口中的小安吧?”宫采良扶着沉重的脑袋,觉得自己好像连喝了三大坛的酒,可事实上他仅是喝了一口。

  “我……我是。”余安尴尬地扯了扯身上松散的衣袍。

  因为她根本没想到宫采良会这幺早醒,所以连衣服都没穿好,这下子她是跑也跑不掉了。

  “这幺说……你刚才……”宫采良还记得,刚才伺候他的姑娘,就说自己叫小安。

  那幺,刚才便是这个娇小的姑娘跟他在床上……

  蓦地,宫采良面色一红。

  他怎幺也想不到,余安这个看来娇小又带点傻气的姑娘,居然会跟他在床上打得火热!

  可是瞧余安那衣衫不整的样子,再看看一床的凌乱,这证据可说是明确之至,而且根本无法漠视。

  “对、对不起.我刚才……私自……”余安觉得有些羞窘,因为她根本没想到自己得跟宫采良当面解释刚才的事。’

  “是我不该喝得那幺醉。”宫采良没打算怪余安,反正花楼的姑娘陪宿客人是天经地义的事,也是她们唯一的生存办法。

  说来说去,都是他不该贪杯。

  “那是因为……”余安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宫采良,说那个温娘特制的“一点唇”,至今还无人能敌。

  “因为?宫采良瞧瞧余安,“怎幺了?”

  “呃……没事,总之……这件事你别在意就是了。”佘安低着头,以身子半掩着桌面,希望宫采良不会发现她正在画春宫图。

  “就算我不在意,我想……温娘还是会介意吧?”宫采良可没漏掉床上那摊细微血渍。

  它说明了余安的初次是给了他,而且八成没经过温娘的允许。

  虽然他不爱上花楼,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。通常这花楼姑娘的初夜,都是叫价得来的,而今他却让余安落了红,若是温娘知道了,一定会把余安打得很惨吧!

  “这……”余安缩了缩肩膀,她本来是想事后再偷偷把床单抱去洗干净的,反正她总是在打杂,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件事。

  “小安,我不知道你的价码到底多少,但我会尽量让温娘满意,让她不会责罚你。”这是宫采良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。

  虽说这整件事看起来,像是他这个客人被余安这丫头吃了,但现实就是,如果他没能给温娘一个交代,余安一定会被处罚。

  可他实在是不忍心见这个小姑娘被责罚。

  何况……虽然这幺想是令人有些困窘,不过余安的主动亲热,确实让他留下了难忘的回忆。

  所以,就当是他买下了余安的初夜吧!

  “价码?你说陪宿的钱吗?”余安眨眨眼,先是一愣,然后才猛地连连摇头,“不用了!”开什幺玩笑,要是温娘知道她做出这种事,肯定把她剥皮抽骨!

  “咦?”宫采良纳闷道:“怎幺不用?”他从来没听过上花楼找姑娘却不用付钱的!

  “因为那是我喜欢你才这幺做的,你不说、我不说,就没人知道了嘛!”

  余安着急地劝着宫采良打消念头。

  这事,不说倒没事,说了可会出人命的。

  “你……”宫采良一愣,他还当余安是不想让人叫价拍卖初夜,免得留下痛苦的回忆,才情愿与他同欢,可是……

  余安却要他保守秘密?

  这秘密守不了多久吧?

  难不成余安想自己扛起责任?

  所以她才会说,她是喜欢他的……

  毕竟这样的事.除了心上人之外,有谁会如此地心甘情愿?

  可是……他与她才初次见面啊!

  “小安,你……”宫采良觉得要问一个姑娘家这样私密的问题,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,但是不问个清楚,他心里又不好过。

  “什幺事啊?”余安见宫采良即使是清醒了,也未曾对她大小声,或是抱怨她,甚至没有骂她、或叫温娘来处罚她,依然和颜悦色的与她说话,心里着实高兴极了。

  所以,她才会这幺喜欢宫采良吧。因为他与那些上花楼的客人完全不一样。

  “关于你说……你说喜欢我的事……”宫采良瞧着余安的小巧脸蛋,初见时只觉她年纪甚小,个头不高,模样不似一般姑娘病弱娇柔,反而神采奕奕,而今相谈之后,他发现余安的性情还真的与那写姑娘相差极大,虽不会撒娇,却是性子开朗。

  相较之下,他这个顾虑许多的男人倒显得别扭了。.

  “哦,你说那个啊……”余安被问得脸蛋一红,仰起头问道“我是真的很喜欢你,所以才会这幺做的。你会生气吗?”反正事迹早己败露,与其躲躲藏藏、避不回应,倒不如干脆点。

  “你是真心的?”宫采良微惊。

  “是啊。”虽然她是因为跟宫采良亲热,才知道自己是真心喜欢宫采良的,不过顺序不重要嘛!

  “这……我还以为花楼的姑娘们说喜欢,只是为了讨客人欢心罢了。”宫采良真没想到,自己居然勾走了余安的芳心。

  这可不好,他该怎幺办?

  虽然他是客人,大可以一走了之,不用管余安。但是想到余安是拿真心在待他,就让他无法丢下这小姑娘不理啊!

  “没错,大多数时候,姐姐们都是在说笑的。”采安点点头,并不否认。

  “可你是真心的?”宫采良面泛微红。

  说实在话,让个小姑娘对他当面示爱,像这种事……他可从来没遇过。

  身为闻名京城的美人图画师之一,他的生活向来宛若隐居,为的是清心作画,所以要说他会碰上什幺艳遇,那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。

  可偏偏……他就在春花楼里,遇上了余安这小姑娘。

  “不只是我,有些姐姐们也是真心的,只不过我们都知道,真心付出回应难求,所以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反而幸福。”

  余安虽不接客,却与春花楼的姑娘们感情融治,偶尔也听听她们的烦恼,因此多少明白身为花楼女子的无奈。

  “虽然这幺说是没错,但你才几岁年纪……”宫采良突然摇摇头,叹起气来。’

  余安的话,他不是不懂。但她说得淡然,他却听了心里微酸。

  若是可能,既然他俩已有情缘,让他来照顾余安,倒也未尝不可。

  “我啊?我五岁就卖到这儿来,应该有十年了吧!所以现在应是十五岁。”

  余安从没想过这问题,倒是姐姐们总在每年年初替她送上一碗热腾腾的面线,说她又长了一岁.

  “你从来没出去外面过”十年来都在这花楼里?

  “没有。春花楼的姑娘是不许外出的。”这是温娘的规定。

  “我瞧你并不怎幺在意……”宫采良还当花接里的姑娘,总想着哪天能有人赎身出去,可瞧余安却是开朗得很。

  “因为大家都待我很好。”余安可不觉得外边的日子会比里头好。像她这样的小丫头,出去了准在街头饿死。

  偶尔她也会从窗口看见街上有乞丐在乞讨,甚至被打,像那样的日子,不会比她窝在这儿画图好啊!

  “包括温娘?”宫采良忍不住想起那群姑娘对余安的评语。

  她们说,小安是特别的。

  也许,那特别,指的是她这开朗性子吧!

  光是瞧着她笑起来的模样,或是与她谈谈天,心情便会不由自主地放松。

  所以那群姑娘才会待余安如此亲切吧!因为余安确实够特别。

  “温娘其实待我挺不错的,因为她没叫我接客。”余安老实地应声。

  “哦?”宫采良这回真是愣住了。

  这倒鲜了,哪个老鸨会这幺好心肠?

  “因为她说我长得不够漂亮,皮肤又不白,卖不了钱。”余安忍不住迸出笑声,“我从来不知道,原来长得不漂亮、皮肤黑一点,竟有这幺大的好处呢!”

  为此,她还特地天天跑到外边去扫庭院,就为了保持皮肤看来既黑又不嫩的模样。

  只是她毕竟还年轻,肤色是晒黑了点,但只消一摸,依然是软嫩嫩的。

  “不漂亮?”被余安这幺一说,宫采良忍不住往余安身上打量了下。

  确实,余安比起那春花楼名妓红烟是逊色许多,但若要论起那眼眸的清灵感,余安却比红烟可爱多了。

  也许一般人总觉得肤白胜雪,才是个精致美人,但他倒觉得,余安那被阳光晒过的肤色,看来比其他姑娘精神许多。

  而且那半露于衣袍之外的柔软胸脯,小巧浑圆、柔嫩滑溜,配着余安娇小的身躯,看来更是诱人之至。

  “大家不是都喜欢红烟姐那样的美人吗?”余安被宫采良瞧得有些羞窘起来,只好另找话题。

  “那倒是不一定。至少……我就比较喜欢你。”宫采良轻咳一声,连忙把视线移开。

  虽然这副柔嫩的身子,他早已尝过其甜美滋味,但那实在是场意外啊!

  “真的吗?”余安突然眼儿一亮,又惊又是喜地追问,“你真的比较喜欢我?”

  哗!她没想到宫采良居然会喜欢她呢!

  这大概会是她这辈子最好的回忆了吧!她喜欢的人也喜欢着她……

  “我喜欢你的眼睛。”宫采良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,就可以让这小姑娘高兴成这样,霎时,他忍不住兴起要让她更加开心的念头。

  这是不是代表着,他多少对余安有些喜欢呢?

  “不过若是只有我能欣赏你的可人之处,那倒也好。”

  知道老鸨不会叫余安接客,宫采良突然觉得安心许多。

  怪不得余安会说他用不着付钱,就是这个原因吧!

  依余安的情况,付了钱反倒会让老鸨知道他俩私通了……

  些许欢喜的心情染上了宫采良的面庞,令他绽出释怀的笑容。

  可他为的,却不是因为余安与他的秘密私情绝对不会被老鸨艘觉,而是因为——

  他希望余安不用抱着喜欢他的心情,强迫自己接客。

  也许,他多少是在乎着余安的,所以才会介意这些事情吧!

  “我也喜欢你呢!因为你一直都好声好气地说话,而且好温柔……”余安开心地搂住宫采良的腰,把脸埋在他胸前,汲取着专属于他的气味。

  “小安……”宫采良轻轻搂住余安,发觉与这小姑娘相处起来可真是轻松愉快,丝毫不需要虚应客套。.

  或许正因为如此,他才会这幺容易就接受了余安吧!

  “谢谢你,采良,只要有你这句话就够了。”余安露出笑容,开心地应道。

  “你真是容易满足。”宫采良笑道:“或许,我该替你画张图……”他从来不曾画过像余安这样的小可爱,画的总是美人。

  不知道余安如果入了他的画,会变成什幺样子?

  “咦?”余安突然一僵。

  要替她作画?

  她是很高兴宫采良想面她,但是她的画还没面完啦!

  如果宫采良要替她面像,岂不是马上就会发现她在画他们两人的春宫图了!’

  “来,到桌边坐着吧,我替你画张像。”宫采良并不清楚佘安为什幺究然紧张起来,只当她是没给人画过像。

  他拉着她往桌边走近,推着她在椅子上坐下,回头正想取来自己的笔.却没料到——

  “啊!你不能看啦!随着余安的阻止与惊叫,一幅色调鲜明的春宫图,已然映入了宫采良的眼里,而且——

  一览无遗。

  宫采良诧异地瞪着那幅尚未完成的春宫图,眼眸瞪大,几乎不敢相信。

  那画中的男女.不正是他与余安吗?

  而且画中的交欢姿态,亦与他们先前欢爱时相仿……

  “采、采良……我说过你不要看的嘛!”余安欲哭无泪地缩在椅子上,实在不知道该怎幺面对宫采良。

  因为宫采良先前已经说过,他对春宫图没兴趣,偏偏她又把他入了画……

  这下可好,她该怎幺说明呢?宫采良会不会因此而讨厌她?

  “你……小安,这图是你画的?”听见余安哀叫的声音,让宫采良忍不住做此联想。

  “嗯。”余安无奈的点点头。

  这儿就他们两个人,不是她画的,还有谁能画?

  “你……这是画我们俩吧?”宫采良瞧着那精致的笔触,再瞧瞧眼前这小姑娘,实在不知道该赞叹,还是先责问她一番。

  “对……对不起,我是因为喜欢你,所以想画起来留做纪念的我没有别的意思!”余安连声道歉,把头压得极低,慢吞吞地续道:“所以请你不要把我交给官差……我……我真的只是因为喜欢你,才会这幺面的……”

  “交给胄差?”宫采良纳闷道:“就算我不高兴你这幺做,也不可能把你送交官差啊!”当令律法,可没说画春宫图要判罪的。

  “真的吗?”余安偷偷抬头,瞧了宫来良一眼。

  “真的。”宫采良真不知道余安为什幺会这幺想,不过此时并不是追究这些细节的好时机。

  比起那件事,他倒是比较想知道,余安这一手好技艺是怎幺练就的?又是跟谁学的?

  他学多年,才终于小有成就,可是对于人物的刻画,反倒没有余安这春宫图上的男女表情来得细腻而生动!

  “那……你会原谅我把你面进去的事吗?”余安依然有些担心。

  “你是真心喜欢我,所以我可以理解。但是……”宫采良走近余安,低下头与她平视,沉声问道:“我想,你应该不是为了画春宫图,才与我亲热的吧?”

  “你是问一开始,还是后来啊?”余安贬了下眼,反问道。

  “什幺一开始、后来的?”富采良真是越听越不懂。

  “我原本只是想画你,可是因为我不希望其他姐姐们碰你.只好自己来,可我一跟你亲热,才发现自己是真心喜敢你,所以……你这问题,我不知道该怎幺回答嘛。”余安一口气把自己的心意道出,而且还是源源本本、一点不留。

  宫采良听着她那一长串宛若真心示爱的自白,唇边忍不住泛起了笑意。

  “如果是这样,我就不气了。”富采良点点头,算是接受了余安的这个回答。

  喜欢这心情,他并不想为其加上罪名。

  尤其,他也对这小丫头有着莫名的好感。

  “那你就是原谅我了!”余安欣喜地重展笑颜,“我就知道采良的脾气最好了!”

  “别灌迷汤。我问你,这春宫图你是跟谁学的?”宫采良又好气又好笑地瞧着余安单纯的反应,她的喜怒哀乐总是如此的明显,教人不由得被她的情绪牵着走。

  “跟谁学的?”余安眨眨眼.心里有些纳闷。

  怎幺?宫采良不是不喜欢春宫图吗?为什幺还问她这个?

  不过既然宫采良想知道,那她什幺都会说的!

  “嗯。你总有师傅吧?”在这春花楼里,若真有此高人,那他倒想讨教一下。

  “没有。”余安摇摇头,笑得甚为开心,“这春宫图啊,是我自己学画的!”

  第五章
  “春花楼的春宫图?”

  屠飞军像是对宫采良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而感到惊讶般,稍稍挑高了眉头。

  “听说挺有名气的,是真的吗?”宫采良轻声问道。

  “我还以为你这美人图的画师,不会对春宫图有兴趣。”屠飞军耸耸肩,应道:“不过既然你想知道的话,我就说说我知道的事吧。”

  “我是听说那春花楼的春宫图画工细致,才想知道的。”宫采良淡声应道。

  他总不能说,自己是从余安那边得知的吧!

  那一天,他与余安谈了不少,才知道温娘是因为她的外貌不讨人喜爱,而且又会画春宫图,所以就免了她接客的命运。

  而从余安的回答中,他多少听出了些许矛盾。

  像是画春宫图会被官差抓走,或是她不画春宫图,就会被卖到更糟的地方去之类的。

  虽然温娘的这些恐吓,对于不知世事的余安来说,确实是颇有效果,但在他听来,却显得可笑了。

  不过也因此,他对于余安的图起了兴趣,所以才想来问问屠飞军。

  “说起来,我会上春花楼找红烟姑娘,也是因为看见了洛王爷府上珍藏的春宫图。”屠飞军吞下一杯洒,又接着续道,这春花楼的春宫图,有五个特别的地方。”

  宫采良疑惑道:“哪五个?”

  “一是图面精致、生动灵活;二是非春花楼客人不画;三是非春花楼姑娘不画;四是图图值万金;五则是人人想知道,画师究竟是何来历。”屠飞军抬起五根手指,一一数道。

  “没人知道谁是画师?宫采良微愕。

  看来这温娘倒是将余安看得死紧。

  不过既然这圈值上万金,也难怪温娘会把余安牢牢拴在春花楼里,还胡谒那什幺官差会抓人的氅脚谎言。

  这些,为的大概都是不让余安知道她的图多幺讨客人欢心,又能卖得多高的价码吧!否则余安老早就可以靠着她的才能,为她自己赎身了。

  “那温娘厉害得很,连她的姑娘都不敢说出来。”屠飞军笑道:“正因为如此,所以春花楼的春宫图,可是不少有钱官爷、富商的至宝,不少人砸下重金,为的便是换那画师的一张图。”

  “这我倒是能懂……”宫采良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
  余安的天分,他早已亲眼见识过,除了妙笔生花、出神入化,他还真想不到更好的词汇来形容她的春宫图。

  像这样的才能,若是一辈子埋没在春花楼里,岂不是太可惜了……

  想到余安那开朗的笑容,宫采良突然觉得有些想念。

  那个十年来,都投离开过春花楼的小姑娘……

  如果能够让她看见更广大的世界,她的图想必会变得更加吸引人吧!

  不只是春宫图,连这世上的景物,她应该都能自由入画才是。

  若是可以。他倒愿意伴着她一同游历各地,一同作画……

  “能懂?”屠飞军一扬眉,反问道:“怎幺,你从谁人家瞧见过春花楼的春宫图?”

  就连扬名京城的美人图画师,也给那春宫图勾走了魂吗?瞧宫采良都想得出神了!

  “是春花楼的姑娘拿给我瞧的,说是想跟我的美人图做个比较。”宫采良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带过。

  既然余安是春宫图画师一事,人人都想知道,那幺这秘密还是暂时守着才好,免得给余安带来麻烦。

 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屠飞军点点头,又道:“不过在我看来,美人图或春宫图,都不如搂抱在怀的美人实际。”

  “所以你才直接上花楼找姑娘,不是吗?”宫采良对于屠飞军的喜好并不想多评判,反正人各有所好。

  他现在倒是比较想见见余安那小姑娘。

  不知道除了春宫图,余安还会画什幺?

  “我知道,你只对画里的美人有兴趣。不过春花楼的姑娘确实是别的地方比不上的,所以我今晚打算再去趟!”屠飞军大笑着应声,拍拍宫采良的肩,问道:“你呢?有兴趣吗?”

  “飞军,你该不是想趁着边关无战事,一口气把半年来没回惊的空虚都给打发掉吧?”宫采良忍不住苦笑。

  他是听说边关那儿的姑娘不比这边娇柔纤美,所以不少驻守边关的将士一回京,不是沉醉在温柔乡,便是急着讨老婆。

  “你既然知道,那我就用不着多说了。”屠飞军勾起笑容,“一句话,去是不去?”

  “去。”宫采良难得干脆地应道。

  “够爽快。那幺今晚春花楼见了。”

  笑声响起,为的却是不同的心思。

  屠飞军只为求欢找姑娘,而宫采良却是想再见见那令他忍不住眷恋的余安。

  “采良!”见着宫采良二度来访,余安是又惊又喜。

  “小安,几天没见,你还好吗?”宫采良见她依然精神十足,笑容开朗,心里竟有着无比的满足感。

  看来,他是挺喜欢余安的吧!所以他才会一见着她开心的模样,自己就感到幸福……

  “我很好啊!”余安一把抱上宫采良的腰身,高兴地又磨又蹭,“没想到采良会来找我,好高兴哦!”

  原本她还想着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宫采良了,却没想到宫采良又上门来寻她。

  “我问过红烟姑娘,她说你在这儿,要我来找你时,记得小心点儿。”宫采良笑道。

  原本他上春花楼,为的就是余安,不是真想找姑娘,所以趁着老鸨温娘不在,便私下向红烟探问了余安的事情。

  为此,他还让屠飞军取笑了一顿,说他看来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,结果是有了要好的姑娘……

  听见屠飞军的话,让他真是哭笑不得。

  他虽对佘安有意,但是余安并非春花楼的姑娘啊!

  所幸那红烟姑娘善体人意,知道他来寻余安,只是笑了笑,便指点他到这儿来,还好心地叮嘱他得当心,别让温娘瞧见。

  “因为我今天是受红烟姐所托,才躲在这儿偷画的嘛,当然不能让人发现了。”余安松开宫采良,指指身边的桌子笑道。

  “偷画?”宫采良瞧着摆上画材的桌子,愣道:“你要画谁?”

  “隔壁房的红烟姐与屠大将军啊!”余安眨眨眼,指着墙壁笑应。

  “什幺?”宫采良忍不住一惊。

  这……这事若给屠飞军知道了,不知他会做何感想?

  “采良,你不会说出去吧?”余安看看宫采良一脸的错愕,忍不住担心起来。

  “这……未经允许就这幺做,不太好吧?”宫采良感到进退两难,毕竟一边是他喜欢的小余安,一边却是好友屠飞军……

  “放心,这画只是留给红烟姐当纪念的。”余安扯住宫采良的衣袖,央求道:“采良,你别跟屠大将军说,好不好?”

  “红烟姑娘喜欢飞军?”宫采良一愣。

  这可不好,屠飞军根本就没对哪个姑娘用过真情,更何况红烟只是花楼女子……

  “是呀。不过红烟姐知道屠大将军不可能娶她过门,也不可能替她赎身的,毕竟声名重要嘛!所以……想说留幅画当纪念也好。”余安说着,声调却是越来越小。

  这样的情况不也发生在她身上吗?

  “小安……”宫采良伸手将余安抱进怀里,轻抚着她的发丝,柔声道:“我不说就是,你别担心。”光是瞧着余安黯淡下来的眸光,他便感到些许心疼。

  “谢谢你,采良。”余安双臂一环,用力地抱住了宫采良,笑着点头。

  其实,她已经够幸福了。

  宫采良是这幺地温柔,不像有些姐姐,偶尔会遇上脾气差劲的客人。

  而且,她甚至用不着违逆自己的心意,与其他客人亲热。

  像这样幸福的她,如果还想奢求什幺,那就真的是太不知足了!

  “好了,别难过了。你不是要画画吗?正好让我瞧瞧你是怎幺画的,成吗?”宫采良轻拍余安的背,柔声哄道。

  “好啊!”余安从宫采良的怀中抬头笑应。

  她拉着宫采良到空无一物的墙边,指着上边的几个小洞,悄声道:“来,你看看这个。”

  “这是……”宫采良往洞里窥去,赫然发现这壁上的洞,正好可以窥见隔壁房内,而且还是正对着床铺!

  更让他尴尬的是,此时的屠飞军,正好搂着红烟姑娘在调情。

  红烟姑娘那半露于外的高耸双峰正让屠飞军握着搓揉,而屠飞军则低头啃咬着她的白嫩颈项……

  “采良,你有看见红烟姐跟屠大将军吗?”余安扯扯宫采良的衣袖,低声问道。

  “呃……有。”宫采良真不知道该说什幺。他离开墙边,指着那几个小洞问道:“你从以前就是这幺画图的?”

  若是如此。也难怪余安年纪不大,又没接过客,却对于床笫之事熟悉无比,甚至连姑娘们用来讨客人欢心的甜言蜜语,以及在亲热之时的娇声浪语,她都可以模仿得维妙维肖。

  “不是的。最早的时候,我是跟着几个伺候姐姐的小丫鬟一起

  躲在外边偷瞧……”余安一五一十地将过去的情况说了一遍。

  “怪不得你的图画得好。”听着余安讲述过去的回忆,宫采良唯有一声叹。

  这余安,画春宫图是为了安抚人心,安慰那姑娘,可不是像其他人,为的是卖钱。

  “采良也觉得我画得好?”余安笑了,她最高兴的就是有人喜欢她的图了。

  而且宫采良原本还说他对春宫图没兴趣的,如今却开口夸了她,更教她感到欣喜。

  “嗯。”宫采良轻抚着余安的脸颊,柔嫩的触感令他有舍不得松手。

  “那我多话几张给你,好不好?”如果宫采良愿意把她的图留在身边,她会更高兴的。

  “又是春宫图吗?”宫采良有哭笑不得。

  虽然他已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,但是老瞧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大大方方地画着自己与她的春宫图,感觉总是怪了点。

  “采良不喜欢吗?”余安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。

  “不是的,我喜欢你的图,只是……除了春宫图,你可会画其他的?”宫采良柔声问着,可没打算伤了余安的心。

  “其他的?我没画过。”余安老实地摇头。

  而且她也没想过要画其他的东西。毕竟春花楼里,画起来最漂亮的就是姑娘了。

  况且她一开始就是为了安慰姐姐们才画的,自然不会想到要去画其他东西。

  “想不想画画看?”宫采良好声好气地探问。

  “我只想画会让人开心的东西。”余安瞧着宫采良认真的眼眸,问道:“采良喜欢我画别的?”如果这是她的希望,那她就画。

  “不,我也希望你画你喜欢的。”宫采良摇摇头,他可不希望余安被周遭的环境影响了,变得有目的而画。

  “那我最喜欢采良,所以就画采良,而且……因为我喜欢跟采良亲热,所以我喜欢画采良跟我的春宫图!”余安笑呵呵地搂住宫采良,再度表明心意。

  宫采良环抱着怀里的娇小身躯,想想余安说的确实没错,若是依她的心情来看,她确实喜欢画这春宫图。

  能够搂抱着心爱的对象,那确实是人生的一大乐事。

  所以余安的春宫图,才会看来有着男女交欢的亲昵热情.又有着微微的甜蜜幸福……

  “我知道了,你就画你爱的吧。”宫采良迸出轻笑。他勾起了余安的脸蛋,往她的唇上一吻,柔声道:“至于其他的事,就交给我……”

  余安,这个心思单纯,只想着甜甜蜜蜜、幸福快乐开心事的小姑娘,他希望她一辈子都能如此快乐。

  所以,不管温娘如何压榨她,或是她早已名满京城,那些,他都不用让她知道。

  他只知道,他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,不但能让余安离开这春花楼,亦能让她无忧无虑、开开心心地画着她喜欢的画!

  “嗯!”余安被吻得有些昏沉,她揪住宫采良的衣襟,迷迷糊糊地应声道:“采良,这是你第一次主动亲我呢!感觉好舒服哦!”

  上回虽然她也跟他亲过嘴,但感觉却完全的不一样!

  比起上次,这回与宫采良的亲吻更加甜腻、更加柔情,甚至还有些温温热热的酥痒感……

  “你喜欢我这幺亲你,那我就多亲几下……”宫采良用双手捧住余安的小脸蛋,轻柔地往她的唇上与颊上又多吻了几回。

  余安总将心里的感情一口气道尽,也许在旁人听来是显得露骨了些,但这正显示她性子单纯,而他,似乎也渐渐迷恋上她这有话直说的习惯!

  “啊!不、不行啦!”余安一边感受着宫采良的温情,一边挣扎着。

  为什幺时机会这幺凑巧呢?她正要替红烟姐姐画张春宫图,却偏偏在这个时候,宫采良吻得她好想亲热一番……

  “怎幺不成?”宫采良将双臂环上了她的腰身,以指尖磨蹭着。

  “因、因为我……这样的话……”断断续续的话语,混合着余安的娇声喘息。被宫采良这一逗弄,她几乎吐不出完整的句子。

  “因为?”宫采良轻舔着她的粉嫩唇瓣,上一回他在半梦半醒之间尝尽了她的美味,这回他可不会再如此迷糊了。

  “因为这样——我、我会想跟采良亲热,就没办法,画红烟姐姐的图了……”余安觉得自己的力气都快被抽干了。

  依偎在宫采良的怀中,她断断续续地、与自己薄弱得近乎零的意志抗争着。再怎幺说她都不能有负红烟姐姐的请求啊!

  “那你是想现画,还是想跟我亲热?”宫采良失笑。

  瞧着怀中着小姑娘酡红的脸颊,她甜得令他想将其一口吞下。

  “我两个都想……”余安把宫采良紧紧抓住,娇声问道:“不然……采良先等我画完,然后再来亲热,好不好?”

  “你画得很快?”宫采良瞧着她焦急的模样,仿佛在担心他会就此丢下她离开似的,忍不住轻笑出声。*

  “嗯!绝对不会让采良等太久的。上回我也是趁着采良睡着的时候就画完了嘛!”余安连连点头,整个人赖在宫采良怀里。

  她其实也想早点跟采良亲热,可是如果因为这样,让红烟姐姐没能留个纪念,她会过意不去的。酬、雌蚪勰o-

  “那我就等你宫采良指指用来偷窥隔壁的小孔,笑道:“我想

  飞军应该早就搂着红烟姑娘在亲热了!”

  宫采良想起刚才屠飞军与红烟姑娘亲昵的模样,现在两人肯定正激烈的交欢着。

  忍不住的,他感觉早就的欲望似乎又被勾起了。

  可他明白,余安这小丫头,不画完不会专心同他亲热的,毕竟她与这儿的姑娘,感情可是浓如亲姐妹。

  因此,虽然这样等候实在是有些难挨,但是能够见着余安亲手下笔,描绘那生动的图面,倒也是另一番享受。

  所以他就暂时捺下性子,等等余安吧!

  反正就算今晚他们没空亲热,他也会在日后好好地弥补回来的。

  因为他已经下定了决心——

  无论如何,他都要早日将余安带离春花楼!